“林书记,这件事绝无可能,驴头镇修公路的投资达到了近十亿,投资商签订合约之后,没有责任和义务去额外再修这么多路出来。另外股权的事情也不可能,投资商是看中了驴头镇的投资环境,以及与杨镇长的私交才决定投资驴头山,一旦投权变更,投资商肯定撤资,到时候造成的损失谁来弥补?这责任谁来承担?”孙漂云在看了杨彬一眼之后,立刻大声向林钧质辩了起来。
林钧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,对投资商客气是应该的,但是,孙漂云你这话就太过分了吧?公开顶撞领导吗?拿投资商来威胁领导?
“投资商的工作,自然由你们驴头镇去做,一旦发生撤资这种严重事故,当然是你们驴头镇的责任!前期缺乏考量,导致对驴尾镇不公的事情,我们市委和市政府来担责,但既然发现了问题,而且是可以补救的问题,当然要补救过来,驴头镇方面,必须要配合县委县政府的精神!”林钧很强硬地表了态。 . .
如此强硬,林钧当然有他的底气。
一来他是县委书记,二来,驴头山的投资、修路,费用已投入了大半了吧?这时候投资商撤资?投资商傻啊?还是孙漂云你觉得我林钧很傻?
杨彬现在并不知道,林钧老婆的母亲姓苏,是苏家屯里的人。林钧,从某个方面来说,是苏家屯的女婿!
虽然从地方到中央,都没有对苏家屯屠杀事件做出结论,但明眼人都知道。这一切幕后的主使者就是杨彬。
杨彬去了驴头镇。才发生了这一切。虽然当天林钧还陪着杨彬和投资商在县招待所吃了饭、喝了酒,但并不意味着杨彬就可以在他心里摆脱这方面的嫌疑。
从政治上考量,林钧并不会大张旗鼓地整杨彬,毕竟他只是苏家屯的女婿而已,对苏家屯有感情,但有多深也说不上来,主要是顾忌他老婆的面子和他自己的面子,在听了他老婆枕边风哭诉之后。偶而在一些政策的施行上,刁难一下驴头镇,肯定是避免不了的。
就象这一次,打着驴尾镇要求公平的旗子,小小地坑驴头镇一把,也算为他老婆出气了。
另外,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,就是林钧现在的秘书,挂职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季蓉,是驴尾镇镇镇长季廉明的侄女。而林钧早就在出差的时候把季蓉弄上了自己的床。偏向驴尾镇,也有这方面的考量。
这些原因。当然都是台面底下的。
“林书记说是县委县政府的精神,我们驴头镇当然是必须要贯彻执行下去的,但是,如果投资商不肯执行呢?”孙漂云当即一脚把皮球踢还给了林钧。
“这就需要你们驴头镇的同志,对投资商多做些深入细致的工作了。”林钧语气缓和了下来,搞得剑拔弩张的,似乎有故意打压驴头镇之嫌,他不想给人那种印象,尽量让人觉得他是为了给驴尾镇公平才会这么安排。
“各位领导,这样吧,我给投资商打个电话,听听他们的意见。”杨彬开了口,他知道孙漂云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。
“嗯,杨彬同志这才是应有的工作态度嘛!”林钧堆起了一脸虚伪的笑意。
杨彬假模假样地打了个电话出去……驴头山最大的投资商是谁啊?就是杨镇长自己啊!路都是他修的啊!从整体投资额上来说,顾沾兄妹也只能排第二了。
“投资商说了,他们资金实力有限,没有后续资金对驴尾镇进行投入。如果县委县政府一定要有这方面的要求,他们愿意在一定条件下修改合约,让出一半的荒山给驴尾镇方面。”杨彬打完电话之后,向各位领导汇报了一下。
从道理上来讲,驴头镇把整个驴头山承包出去确实有些欠妥,驴头镇要求行政区划上一半的荒山也在情理之中,杨彬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。
但是,想不动手就白白拿去一半的股权和利润,还要帮他们修路,那就很有些过分了。
彬爷这是主动做出让步了,而且是很合理性的让步,就算县委林书记和驴尾镇这边怎么应对了,如果继续纠缠,那就是胡搅蛮缠了。
大家都按规矩玩,彬爷也和你们按规矩玩,如果你们不按规矩来,不肯一碗水端平的话,那就别怪彬爷和你们玩盘外招了。
听了杨彬的话之后,林钧陷入了沉默中,在一定规则范围内,他小阴驴头镇一把,看在秘书季蓉的面子上,给驴尾镇一些好处是可以的,但违背了原则,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,他不会轻易做。
“那不行!按人头!三分之二以上的山区属于驴尾镇,另外你们改建仙女湖下流的河道,取走了驴尾镇的饮水也要给我们一定的补偿!”驴尾镇镇党委书记廖建国感觉着情况不妙,马上把前面提出的条件又强调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