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林,其实你已经算是你这辈人中最拔尖的人物了,进行这种xìng质的考验,对你的战斗力而言,是沒有太大帮助的。”顾棠坐在草坪上叼着香烟说道,“你知道这个考验对你來说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吗。”
“啥。”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林泽双手枕着后脑勺,一张不算英俊的脸庞暴露在太阳底下,幽默地说道,“训练抗击打能力。”
“也算。”顾棠微微一笑,爽朗地说道,“最大的作用,是帮你训练战斗上的大局观。”
“两个高手决战,尤其是最顶尖的高手决战,靠的不仅是体能、速度,以及爆发力,这些在实力有一定差距的情况下,的确如虎添翼,不是有句话说绝对实力面前,任何yīn谋诡计都是浮云吗,这话是沒错,可当你碰到一个各方面都跟你一样优秀的人物时,就需要靠大局观取胜了。”
“也许大局观你不是太能懂,我再解释得透彻一点,那就是两个绝顶高手的较量,不单单是武力上的,还有智力$ (),若是你能在一场战斗上将自己的智谋和洞悉力发挥到极致,即便是战斗值跟你同级别的,你也能以最小的代价摧毁对方,反之,你会被对方摧毁。”
林泽一下子很难消化这些,但在他之后接受的人物当中,却一次次验证了顾棠所说的准确信。
一场同级别的较量,靠的的确不止是武力,还有智慧。
可此刻,林泽在武力上沒输给对方,甚至在体能和速度上,他隐隐可以压对方一头,哪怕这份优势需要在许久许久之后才看得出,但不管如何,他的整体素质和老者比起來,不论如何都不会处于劣势的。
但现在,,他陷入了几乎无法挽回的绝境。
错在哪儿。
林泽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无数信息,最终得出一个让他吃惊的结论。
杀敌八百,自损八千。
或许这句话用在此刻并不如何正确,可事实上,老者所用的套路,不正是当年自己对付袁丹青的手法吗。
在将对方彻底打垮之前,让自己先垮一半。
信念在瞬间跌落到谷底,又膨胀到极致。
不能输。
哪怕面前这个绝世强者也是经历过十道关卡考核的变态强者,林泽也不允许自己输掉。
扑哧。
判官笔沒入了林泽身体,却沒能刺准他的心脏。
林泽身躯往旁边挪动了一些,那判官笔亦无法再刺入他的心脏,可既便如此,近五公分的刺入,仍是让林泽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这把判官笔抽离一般,鲜血顺着判官笔流淌而出,直至被握住判官笔中端的林泽手臂遮挡,方才滴滴答答落在地面,染红一片。
“呼…”林泽感受着判官笔在体内的重量,那张刚毅沉稳的脸庞上却浮现一抹扭曲的神sè,吐出一口浊气,凝视着对面的老者道,“你曾经历过军方魔鬼训练的十道关卡。”
错愕。
惊惧。
凌乱。
老者已不知用何等言语來形容此刻的心情,这个小子,居然到了此刻还能问自己这种废话。
“沒错。”老者神sè淡漠地说道,“那已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难怪…”林泽重拾信心,咧嘴道。
“难怪。”老者眉头一挑,不明林泽这句话的意思。
“难怪你肯暴露肩膀给我砍,这一招,我已记不清用过多少次了。”林泽咳嗽一声,嘴角喷出殷红的鲜血,旋即,他又抬起头,那苍白得慎人的脸上浮现一抹妖冶的笑意,喃喃道,“其实,我跟你一样,也经过了十道关卡。”
扑哧。
林泽拔出刀锋,伴随一道鲜血飚shè而起,奋力向老者面门劈去。
啪。
老者措不及防,唯一能做的便是脱离判官笔,用双掌夹住这泛着寒意的刀锋。
呼。
裹挟着劲风的刀锋被夹住,林泽却神sè不变,一只手仍握住判官笔,另一只手臂力道加大,压得老者双腿微曲,连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也弯曲下來。
鲜血顺着判官笔流淌而下,林泽却神sè刚毅而冷漠,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,只是冷冷地紧握刀锋,不断向老者施压,似乎要将他彻底压垮才肯罢休。
老者情绪剧烈波动,寒声问道:“小子,你想流血而亡。”
“死不了。”林泽咧嘴笑道,“压垮你之前,死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