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儿是理智的,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,想要什么。
帅又如何,在林泽出现之前,华新市有无数帅哥追求过她,有钱又如何,她这辈子都不需要花林泽一分钱,工作后,她足以养活自己,礼仪学识好又怎样,她就喜欢林泽那样,只喜欢那样。
她知道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腹诽自己装清高,她不在乎,也不介意,她只要想到林泽那张谈不上英俊,却怎么看都不会腻的脸庞,便满心的甜蜜与温暖。
他是可以被人砍了之后,还为自己摆几个小时的姿势來满足自己的画画yù的。
他一个月只來看自己一次,却承诺等两人白发苍苍,认真仔细地陪自己上一堂课,并手牵着手看夕阳西下的,他许下的承诺,一定会实现,董小婉坚信。
她不知道陈逸飞能否许下这样的承诺,并去完成,她只知道,林泽许下了,并会去做。
她也并不关心陈逸飞能否做到,她为什么要关心,她喜欢的是林泽,为什么要关心别人是否守诚信,是个怎样的男人。
想到这儿,董小婉忽地笑了起來,笑得如纯净水般干净,不含一丝杂质。
“笑什么。”后排传來陈逸飞温润好听的声音。
“笑你傻。”董小婉轻声道。
“嗯。”陈逸飞微微一笑。
“不管你为我做什么,我总是只喜欢他,你那么忙,那么招女孩喜欢,为什么要执着呢。”董小婉轻声问道。
“你已经替我回答了。”陈逸飞笑容温柔。
董小婉微微一愣,旋即莞尔道:“我要上课了。”
“专心听讲。”
言罢,陈逸飞也低头处理带來的文件,嘴角溢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轻笑。
……“林泽,你就一点不担心吗。”韩小艺忙完工作,揉着眉心來到客厅,冲无聊看电视的林泽问道。
“担心什么。”林泽莫名回头。
“大才女啊。”韩小艺苦笑道,“你应该知道,陈逸飞每天都去找她吧。”
“那又怎么啦。”林泽微笑道。
“这人可是连自己父亲都能杀,连兄弟都敢下手的人,你不怕他伤害小婉。”韩小艺好奇问道。
“他杀陈老爷子,也许是夺权,也许还有其它目的,但至少,他沒杀陈雪琴对吗。”林泽缓缓地说道,“他杀麦长青,是因为麦长青跑去找他,他们的谈话牵涉到什么我不知道,但谈话内容,才是陈逸飞下杀手的原因吧。”
“不管什么理由,这个人都是疯子。”韩小艺蹙眉道,“按我说,你就该阻止两人在一个教室上课。”
“他沒杀陈雪琴。”林泽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小婉什么都不知道,她只是个好学生,不会对陈逸飞造成威胁,或者让他感到不安。”
“唉,也不知道是你看得太通透,还是我想多了。”韩小艺苦笑着摇头道,“换做我,打死不愿意每天跟他在一个教室上课。”
“那我怎么阻止呢。”林泽忽地苦涩笑道,“告诉小婉关于陈逸飞的事儿,又或者编造理由让小婉讨厌他,你知道的,小婉从來不喜欢讨厌人,即便是王喜那帮整天满脑子龌龊思想的家伙,小婉也乐意聊天,要阻止她和陈逸飞在教室上课的办法只有一个,改变她,让她学会讨厌人,让她知道那些她一辈子都不用知道的事儿。”
韩小艺愕然。
坐在沙发上想了良久,忽地微微偏头,冲表情诡谲的林泽说道:“禽兽,你会不会觉得我太yīn险狡猾。”
“会。”林泽转过身,认真地说道,“但你能如何呢,你不yīn险,不狡猾,怎么保护小宝,保护你自己,保护韩家。”
“她就那么单纯,与世无争。”韩小艺黯然道。
“其实那些狗屁大道理说什么人只要肯努力,任何东西都可以改变,改变个蛋,你的人生可以改变吗,我的可以吗,小宝的可以吗。”林泽握住女孩儿冰凉的小手,一字一顿道,“我们能做的,无非让人生轨迹沒那么颠簸,再多的,看那个贼老天吧。”
出生便背负着叛国者儿子的身份,母亲病亡的苦难,林泽永远改变不了这铁一般的事实,即便现在,他对未來的道路也一片茫然,有太多未知数让他不敢去想将來的生活,他能做的,只是让每一天都尽可能处于欢乐的状态,像小婉的思维那样,让幸福简单一点,再简单一点。
“还在为你的身世烦恼。”韩小艺回应林泽那粗糙的大手。
“说不烦恼是假的。”林泽苦笑道,“那老头也不知死了沒,沒死好歹出來露个面吧。”
韩小艺明白林泽的心情。
父亲死时,她差点撑不住崩溃,而林泽,明明知道父亲可能沒死,甚至认识了父亲的好友,却偏偏不知道父亲在哪儿,这种折磨,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。
他还能如此淡定地看脑残偶像剧,韩小艺相当佩服他的心理素质。
沉默片刻,韩小艺略带揶揄意味道:“林泽,有时间就去燕园看看小婉,大才女就算再心淡如水,也希望你多送送温暖。”
林泽闻言,先是深深地盯着韩小艺,旋即将屁股底下的手机拿出來,咧嘴笑道:“哈,在你下楼之前,我跟她煲了一个多钟头电话粥,都快打停机了。”
“贱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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