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已经敢公开反抗哀家的权威了,此人,决计留不得了……”昔日美若天人的容颜冷到极处,隐隐在那玉雕般的脸上覆上一层煞气,冰冷狠毒的目光似乎要刺穿所有不听她指令的人。
“正是,若说劫走丛兰的父母亲人还只是个开始,与皇帝秘密结盟,就是在挑衅娘娘了呢……将石家一网打尽,虽然咱们也得益,可唇亡齿寒,娘娘,”杨姑姑慢慢分析,“皇帝也有些不安分了,娘娘,防患于未然,需要提早准备啊……”
“自然。”望着这个一路扶持三十余年的奴婢,太后心里也是有一丝丝的感动的。世间之大,真心为她谋划的,只怕也唯有翠钏一个了吧?
“哀家已经在准备了,小皇帝万万不会想到,他拉拢了上阳郡主,可是哀家,已经把他的忻嫔,牢牢抓在手心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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轩窗精洁,花木参天,玉砌雕栏,幽雅非凡。
白衣少女素手纤纤,举起一封绯红色散发着浓郁香气的信封,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。
信封上几个张狂却不失隽秀的草书“上阳郡主启”。
可是……
不要开了吧不要开了吧不要开了吧?
但是不开,似乎有点辜负这家伙千里迢迢派来送信的信差。
以壮士扼腕一般的豪情将信封拆开,但见——
新裂齐纨素,皎洁如霜雪;裁为合欢扇,团团似明月;出入君怀袖,动摇微风发;常恐秋节至,凉风夺炎热;弃捐箧笥中,恩情中道绝。
啧啧,好浓的醋味。
自从君天澈被打包送回了楚国,他就十分的哀怨,隔天来一封信,全是各朝各代被无数深闺怨妇传唱的千古名诗——宫怨诗,其意在指责上官云潇的无情无义加用人不明,毕竟,是易初寒和凌寄风俩人自作主张,把他打包扔在驿馆的。
云潇嗅了嗅,发觉君天澈这家伙使用的是上等的“麝墨”,即在松墨中中加少许麝香,芳香清幽,若将字画封妥,可长期保存,防腐防蛀。
他是打算让自己长久保存着么?
也好,等哪天他篡位成功,自己可以把他这些自怨自艾对影自怜的墨宝集结成册,然后从中赢利……
随手将信封重新收好,用放在一旁的白芙蓉寿山石刻夔龙纹方印章压住。她当然不意外他会有登基的那一天,楚国目前的国君,他的长兄施行暴政,早已不得人心,他作为中宫嫡子登上王位,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。当然,这其中也少不了大周的少年皇帝容舒玄的鼎力支持……
想到容舒玄,秀气的长眉又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