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道;“你可别小看了朱家这白玉萝卜丝,我敢说,别说这平直城,就是整个苏杭二州,能跟这朱家药膳的白玉萝卜丝相比的也没两样,你看不起这萝卜丝儿,等会上来就不要吃。”
他朋友笑道;“那土腥的东西我可不吃。”
旁边却另有人道;“葛亚海这人最是。奸。猾,说话来把人拿捏住了,一会你后悔也就完了。”
那朋友笑道:“君子一言快马一鞭,我可不后悔。”
听他们说的倒是热闹,白蒹葭道;“萝卜丝儿?上一份吧。”
她倒是想起自己卖给朱颜那些萝卜,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,甘草笑着点了点头,又跟白蒹葭等人确认了一番,却柔声道;“这里还有些话本游记,是介绍我们这附近游玩之所的,客人若是无事也可以翻阅一二,奴婢先告退了。”
白蒹葭点了点头,将那游记拿了出来,翻到头一夜便不由笑了,只见那头一页便是行知书院。
寥寥几笔却形神具备的画出了行知书院,白蒹葭微微一笑,将书页翻开,只见上面写着行知书院的各种介绍,她虽然也听夏行知说过不少行知书院的事情,但是此时却是头一回从另外一个方面去看那行知书院,和自己所知的一一印证,倒是觉得颇有几分趣味。
除了介绍行知书院的历史外,那螃蟹宴上前三的咏菊诗也录在上面,白蒹葭倒是一眼看出来苏晚雪的手笔,其他两首都引经据典,成七言律诗,奢华艳丽,偏偏她却是五言绝句,短短二十个字却清新淡雅,虽然说不上什么旷世之作,但是也是形神具备,诗淡如菊,念上两句倒是有些清新生香的意思,嘴角不由勾起一点浅浅的笑意。
立夏在那里扳着手指头将饭菜算来算去,算的满脸纠结痛苦,简直让人不忍目睹,觉得他在经历什么最为悲惨的事情。
立春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,凌绝尘看着白蒹葭饶有兴趣的翻着书页,手指轻轻的在石案上摸了摸,眼睛转了两转,最后还是落在了白蒹葭的书本上,恰好哪一页就是,夏行知,年少俊杰,生于平直,长于京都,师从大儒白修,行事见识都与常人不同,力排众议,组建女班,得九公主赞许……
后面就是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言,举例了几位那女班里的女子,夸赞他们才貌双全,大书特书。
白蒹葭看得清楚,除了苏晚雪外,还有其他几位女学生都被点名夸赞了一番,云香雪也在上面,苏晚雪螃蟹宴菊花诗夺魁,被点名是很正常的事情,那云香雪虽然刁蛮任。性。,但是毕竟人生的好家世也好,那点刁蛮也只被人当作小。性。子,总不至于得罪了她将她落了--毕竟再怎么说,也是城守未过门的儿媳妇儿,这点面子都不给,也是不想过了。
剩下几位女学生,都是被夸奖了几句都带过了,不过背后都录着一首女学生写的小诗或者新词。
白蒹葭倒是看得有些意思,那些女学生背后的家族梳理起来当真有趣,正想再翻过去,就看着横里生出一只手将她手中的书顺了过去,不由眨了眨眼睛,抬头就看见顺走她那游记话本的正是凌绝尘。
少年已经恢复了那种冷若冰霜的表情,看见白蒹葭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,想了想,勉强解释道;“别看诗,耗神。”
……
这个理由,也太牵强了吧。
更何况那些诗句都只是少年少女所做,白蒹葭倒是没什么感觉,看了两首都是少年为赋新愁强说愁罢了,偶然有两句不错的,也只是不错罢了。
不过打发时间,那里说的上耗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