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如此打扮,也是为崔先生看清七王爷的意思。”从背上解下包袱,拿了承恩帝的圣旨,送到崔殷面前。
崔殷不太敢相信,“王爷要我们帮朝廷?”
林杝十分淡定地反问:“王爷可曾做过损人不利己的事情?”
“无。”
“所以崔先生何必怀疑,照王爷的意思办就行了。”
“是。”
所以李束樘一直对林杝有一个评价,十分中肯的评价,那就是林四小姐四两拨千斤的功夫,相当地一流。
林杝看崔殷接了圣旨去看,心底松下一口气,但当他看完圣旨上的内容,“啪”地一声,又把圣旨摔在了桌子上,精瘦干练的脸上浮现红晕,但说他是恼怒,不如说是委屈,哀怨地对上林杝的眼睛,“还要把牧禾牵扯进去……”
看来崔殷对这个女儿很是爱护,多说父爱如山,林杝忽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林红梅,不为具体哪一件事情,只是突然觉得这天底下每个父亲都相当不容易。
无声叹了口气,郑重道:“在下能替七王爷保证,崔小姐只管救灾,等洪水一过,民心安抚,就能功成身退。至多流芳百世,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崔殷摇摇头,“崔某倒是不担心小女性命,王爷自然也不是坐视不管之人。只是公子你不知道我这女儿的个性,放任她这么干过一场之后,哪里还肯乖乖留在我身边。”
“崔小姐志存高远,崔先生应当高兴才对。”
“不提也罢。”
林杝立即收住此话题,起身抱拳对崔殷道:“崔先生,在下能去厅内宣旨了么?”
“公子请。”
“容我把官服套上。”林杝看向包袱里的衣服,微微皱眉,这脱来穿去得还真麻烦。
李束樘左手帮林杝拿起衣服,两只各自操纵的手娴熟地配合着披上衣服,林杝低头系扣子,七王爷默默说:“四小姐越发与本王亲厚了,连本王的人也使唤地这般自如。”
林杝笑,“七王爷是怕我想皇上告密么?”
李束樘也笑,“本王是怕你到时候如何脱身,你一定懂知道的‘越多就越危险’的道理。”
四小姐心中一紧,她又如何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,可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只能装作无所谓,答曰:“七王爷要保护的人没人能杀,七王爷要杀的人也没人能逃,林杝就在这里,请自便。”
正在这时,崔殷忽然开口:“四公子……”
林杝抬头,询问地看向他。
“阿玖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