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月娘虽然是已经打好了主意，把合作谈下来，但最重要的一点，还需要确定。

“凤姑，你叫我月娘就好。我想问问楼子里的姑娘们，是卖艺还是卖身？”这一点至关重要，柳月娘可不想做毁人的勾当。

即使百花楼再好，若是涉及到卖身，那她还是得重新规划才行。

凤姑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我百花楼虽然名声不大好，但也不屑逼姑娘们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，曾经楼子里愿意卖身的姑娘都走光了，留下的……唉！”

似乎触景生情，好多姑娘都开始隐隐啜泣，她们就是一群被抛弃的可怜人。

“凤姑，你愿意相信我吗？”柳月娘站直了身子，凤眸满是坚定，那是一种能让人充满信任和期待的光彩，璀璨异常。

凤姑看着眼前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，却仿佛看到了一棵正待崛起的小树苗，她渴望并且期盼看着小姑娘成长，达到她渴望而不可及的顶端。

“月娘，我相信你，没来由的。但不管你如何打算，我只希望一点，楼里的姑娘不要动，她们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。”

凤姑捏着绢帕，不舍得看了眼周围的姑娘们。

柳月娘安抚的拍了拍凤姑的肩：“凤姑，楼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动，而且我还需要你帮我掌事，你不用难过。你看买下百花楼需要多少银子？”

“楼子根本不赚钱，这些年零零总总加下来也就四五两银子。”

“是啊，月娘，凤姑是我们的救命恩人，弄百花楼也不过就给咱们安个家。”凤姑身后一个穿白色裙裾的姑娘走了过来，妆容很淡雅，很是清丽可人。

柳月娘又环顾了一圈，燕肥环瘦，类型各样，凤姑也还蛮会打算，每个姑娘似乎都有各人独特的魅力，只可惜在东南街，还不足以引人注目。

阎沥和兰星兰宁已经冲了进来，知晓柳月娘的打算后，也就站在了一边没有说话。

柳月娘从衣兜里掏出十两银子。

“凤姑，这里是十两银子，咱们签合作契吧。”

“月娘，十两太多了，这……”凤姑有些犹疑，这足足是这些年百花楼赚的两倍多了。

“收着吧，我相信凤姑对百花楼的付出就不止十两了，楼子要怎么弄，我等过两日过来给你说，姑娘们的才艺也得好好加强下，到时我一起给你说。”

“好，那凤姑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。”

柳月娘回头看了眼兰星兰宁，认真思考了下，便把他们拉到一旁：“兰星，兰宁，如果让你们留下，你们可愿意？”

柳月娘知道，让她们做这样的决定比较残酷，但她用人从来就是这样，不求绝对的服从，但需要有长远的方向。

她既然已经把百花楼买下，她们在一旁也听了她跟凤姑的谈话，若是足够聪明……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柳月娘盯着两人咬唇不语的神色，心里有些隐隐的揪疼，相似不过是相似，她们，毕竟不是兰星兰宁啊。

正待作出决定，兰宁却怯怯的出了声：“姐姐，我愿意留下！”

兰星听到妹妹不甚自然的声音，也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：“我也愿意。”

柳月娘摇了摇头，“兰星，兰宁，不要因为我，而做出自己不甘愿的决定。”

“姐姐，兰星兰宁定不会让你失望。”两姐妹没有解释，柳月娘却是如释负重的笑了，从兰星兰宁的眼神，她能看出来她们已经明白她的意思，这就足够了。

柳月娘叫来凤姑，把兰星兰宁的手紧紧的和凤姑相扣在一起：“凤姑，我这两姐妹这几日就拜托你照顾了。”

“放心吧，月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