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泻药都比春药好吧?
君慕浅默然地看着摆在她面前的杯子,又闻了一下,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苏倾画下的这春药,竟然还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。
堂堂宸王,连买个好一点的春药的钱都没有吗?
君尊主很生气,生气的不是有人要给她下药,而是给她下的药太便宜,有辱她的人格!
苏倾画走得太急,这“啪”的一下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后,双眼赤红,倒像是有点急不可耐了。
她抬着下巴,端起架子:“你,跟本王喝一杯。”
“喝了这一杯酒,你以做的事情,本王就既往不咎,如何?”
苏倾画表面傲然,心中却很是焦急,她出来的匆忙,只带了这一种助兴的药,也不知道管不管用。
“一杯了恩怨?”君慕浅抬眸,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处,似笑非笑,“宸王真的这么想?”
“自然。”苏倾画的眼神有些飘忽,矜贵道,“本王可是宸王,一言九鼎!”
她很是犹豫,到底是学着夜千姿也尝尝女人的滋味,还是把这个贱民丢到男人堆里,让其颜面无存?
“哦?”君慕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然后鼻子一动,又闻了闻。
她眉梢一挑,轻哂一声。
这个时候,夜千姿和苏倾画倒是十分的相像了,竟然都在酒里下了春药。
不过看起来,还是夜千姿更大方一些,下的春药放在市面上卖还能卖上一两金子。
而也是这个时候,夜千姿开口了。
她唇瓣开合,眼波流转,嗓音虽然有些沙哑,但听起来却带着女人特有的味道。
“这位就是七星之五的玉衡公子吧?不知道有没有千姿这个运气,和玉衡公子喝一杯?”
夜千姿唇边笑意更深,也就仗着别人看不见,直接伸出玉足来,缠上了玉衡的脚背,尾音越发得勾人:“嗯?”
只是一听,君慕浅就知道这位静安王府的世子又开始用言灵了。
她侧眸,瞥了一眼玉衡。
唔,算是个美男子,又穿着白衣一派正经,难怪夜千姿能看得上。
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七星之五,能不能抵抗得了夜千姿的勾引了。
君慕浅索性拿起了苏倾画给她的酒杯,一边放在手中把玩着,一边饶有兴趣地看身旁的戏。
果然,玉衡清俊的面容出现了恍惚之色,双眸也浮起了迷惑。
他看着站在他面前言笑晏晏的夜千姿,体内竟然就凭空起了一阵冲动,灵台也有些不大清明。
瞧见她红唇翕动,吐气如兰,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沉在了其中。
玉衡微怔过后,最终还是没有脱离言灵的控制,笑了起来:“自然是有的,姑娘请——”
说着,就拿起了那一杯酒。
而就在将要喝下的时候,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。
“我劝你,最好不要喝。”
但就是这么一句话,直接将玉衡从夜千姿的言灵中给拽了出来。
玉衡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,眉头皱了起来。
怎么回事?
他怎么会随随便便接下别人的敬酒?
而且他似乎记得,就是这个女子方才在大殿中跌倒了,还露出了一身印痕。
眼下给他递酒,莫非是……
一想到这里,玉衡当即厌恶无比,直接就想把手中的杯子扔掉。
结果,他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先前的那个声音。
“难道,你不想看看她自食恶果的下场么?”
玉衡微微一愕,旋即抬头朝周围看去,却发现其他人都在各干各的事情,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。
夜千姿却是拧了拧眉,有些不悦:“玉衡公子?”
这个男人先前不还是一副被她所迷的样子,怎么到关键时刻,就掉链子?
她还没有尝过这些宗门弟子,听说宗门弟子的体魄都十分强健,如同猎豹一般,说不定能有别样的感觉。
“别找了,我就在你旁边。”
玉衡的身子一震,这才看向了身旁的紫衣女子,见她拿着酒杯准备喝酒,一副散漫悠然的样子,丝毫没有半点情绪外露。
“如果你信我,你和夜千姿碰完杯再喝,就不会有任何事情。”
君慕浅扬了扬眉,又对着苏倾画开口道:“好,既然宸王有心化解你我之间的恩怨,本阁主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,就与宸王喝一杯。”
她微笑着,也端起了自己桌上的一杯没有喝过的酒,示意道:“宸王,请。”
苏倾画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,她接过那杯酒,终于笑了:“这才对,毕竟你还是陛下的小师妹,我们可是一家人。”
君慕浅和苏倾画碰了碰杯子,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。
苏倾画这才收回酒杯,又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。
她心中不断冷笑着,等着瞧吧,马上这个贱民就要完蛋了。
她决定了,她先享用一下,再把这个贱民扔给别的男人,这样才能解得了心头之恨。
“玉衡公子?”这边,夜千姿生出了几分不耐,但仍柔着声音,娇娇媚媚,“你怎么不喝呀?”
玉衡这才回神,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信了君慕浅的话,即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姑娘也请。”他抬手,忍着厌烦笑道,“喝酒是两个人的事情,姑娘让我一个人喝,也太过无趣了。”
闻言,夜千姿勾着红唇笑了:“玉衡公子说的是,那千姿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她拿起一杯酒,和玉衡碰了一下之后,才豪爽地喝了。
而在看到玉衡将她送的酒半点没剩下的时候,夜千姿笑得很是灿然,她舔了舔唇珠,显然是有些等不及了。
但是现在还不到发作的事情,她优雅地转身,也走回去了。
“姑娘是什么意思?”玉衡这才迫不及待地开口,方才的事情仔细想一想,他也清楚了不少。
“别看我。”君慕浅淡淡,“你想让她们看到我们在交流?”
玉衡明白了,便恢复了先前的姿势,暗中却传音入密:“姑娘知道她想对我做什么?”
“你若是学过简单的炼药,一闻便能能闻出来。”君慕浅轻描淡写,“你我的杯子里,都被下了能让人冲动的药。”
她倒不是学过炼药,只是经历过这种事情太多,已经免疫了。
听到这句话,玉衡的神色瞬间转冷,不解道:“那为何姑娘还让我喝下?”
只是碰了一下杯,就能解决问题?
君慕浅轻笑一声:“你不会有事,但你若是想知道夜千姿对你做什么,在一炷香后,你可以借口喝醉了,离席下去休息。”
“自然,你要是不信我,也无所谓。”
她没有管闲事的习惯,之所以提醒了玉衡,是因为她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。
这件事情,也许能让苏倾画和夜千姿两个人争斗得更激烈。
如果苏倾璃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的话,甚至能够一举扳倒宸王府和静安王府。
之所以碰一下杯再喝,是为了不让夜千姿和苏倾画发现杯中的酒被调换了。
有着混元铃在手,君慕浅自然要好好地利用一下。
就在碰杯的那一刹,她将两杯酒都收到了混元铃中,再将有药的酒倒在了苏倾画和夜千姿的杯子中。
所以真正中药的,是他们俩。
而一炷香后,也就是药发作的时间了。
想给她下套?
君慕浅微微一笑,那也得有命玩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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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会进行到一半,苏倾璃目光淡扫下方,忽而皱眉:“宸王和静安世子呢?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女官们这才发现,夜千姿和苏倾画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。
而静安王也在场,她想起先前自己的女儿同她说,看上了七星之五的玉衡吗。
她向来知道女儿性子,便也由其去了。
那么这个时候,夜千姿应该是和玉衡颠鸾倒凤才对,怎么玉衡还在,苏倾画却不见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