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廖先生的药,徐清欢就觉得困倦,没能等到宋成暄回到屋子里,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朦胧中感觉到胸口一阵憋闷,心顿时慌跳起来,这种痛楚让她熟悉又陌生,是前世病入膏肓时的模样。
徐清欢拼命地喘息着,很快身上就被冷汗打湿了。
“娘子,您怎么样了?”身边的人带着哭腔喊叫,“我去将廖神医找过来吧!”
她立即摇手阻止,半晌才说出话:“不用……神医刚走……他已经尽力了。”
“您应该听公子的话,不该来北疆。”
绿萦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脊背,然后拿来药粉倒在巾子上,敷上她的口鼻。
她到奴儿干之后,廖神医遍寻当地的名医一起参详她的病情想到这样的法子,这些药粉虽然能缓解她的痛楚,但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,因为这些药有毒性,恐怕用多了对她的身子有害无益。
折腾了好半天,徐清欢才靠在引枕上,呼吸渐渐平缓下来。
绿萦忙着收拾停当,然后端了热水过来,一脸担忧地望着徐清欢。
徐清欢声音沙哑:“已经好多了,张真人有没有送消息回来?”
绿萦摇摇头:“没有,不过翟副将曾来过,让娘子您安心,这边有他守着,不会让旁人打扰娘子。”
绿萦话音刚落,外面的管事妈妈进来道:“翟副将来了,问娘子有没有歇下。”
绿萦想要劝说徐清欢歇着,徐清欢道:“将屏风支起来吧,我在这里见翟副将。”
片刻功夫,翟副将被请到屋子中。
“娘子,”翟副将道,“庾家来人了,说是来各卫所巡查情况,许多千总和副将都被他们带去说话,看来李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接手奴儿干。”
徐清欢抿了抿嘴唇,还没有说话,翟副将道:“李家当真可恶,向娘子下手之后,假惺惺地披麻戴孝,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,最可恨的是,他们在朝廷面前还装装样子,在北疆已经无所顾忌。
那庾家对外说,庾三小姐会成为李煦继室,有人敢忤逆他们的意思,就等于轻视李家,当真是狼狈为奸。
那庾三小姐带着人四处走动,打着您的幌子四处筹备粮草,有大户人家不肯拿出银钱,她就以您的名义将那家抄检。
还说,夫人为北疆受尽委屈,如今惨死,人人都该为夫人复仇……”
翟副将说的咬牙切齿:“我恨不得立即杀了庾三那妇人。”
徐清欢静静地听着,心中微起波澜,不过很快她就压制住情绪,她回到奴儿干不是为了暗自伤悲,而是要与他们斗上最后一场,在这里感伤没有任何用处。
徐清欢道:“只要保护好各部族首领,李煦就拿不走奴儿干,就怕李家和庾家一时撼动不了奴儿干,气急败坏向首领痛下杀手,翟副将嘱咐各族首领一定要小心。”
翟副将点点头。
徐清欢接着道:“等时机成熟,带着各族首领来见我,见到我之后,他们就会明白李家人的阴谋,所有一切不攻自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