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不要哭了,眼泪滴在奶奶的脸上,会叫她走的不安心的。”阿BEN从后面递过来一个帕子,鼎鼎接过来擦了一下,她现在无力跟谁客气什么,就连说话都不愿意,累的就是不想动,外面的人她不想招呼,哪怕是朋友。
赵萍就是这次治丧委员会的,关于要怎么弄,每一步骤,这些都是她跟阿BEN折腾出来的,当然钱有人给出,送奶奶最后一步,大家都想给办的隆重一些。
公司里不少中上层的都出席了,毕竟公司现在的走向还不是那么稳定,谁以后能挑大鼎这都是不好说的,二小姐得力的干将,这个面子必须要给的,鞠躬完毕的跟家属说两句话然后坐在一边,进门的时候写账。
姑父看着这个场面,这真是比自己见过所有的场面都宏伟了,可是一个老太太过世弄成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?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隆重了?
姑父嘴上是不说,可是心里也是不高兴,你家现在有本事了,你说这弄的。
这都是亲戚,姑父家的人也得过来,就专程为了参加丧礼的。
在外面有负责给来宾拿白花的,姑父的一个弟弟代表,带着钱来的,本来合计花一千自己已经算是多的了,结果一看那账面上,他就没好意思在写,那上面都是几万几万的,看的人上火。
悄悄的跟自己哥哥走到一边,就说这个钱叫自己怎么花啊?
“我看那上面都是几万的,我就一千……”
姑父的弟弟还上火呢,老太太人都没了,他花了以后自己家有事儿谁来花?自己还赚不回来呢。
“那人家花八万你也跟着花?你得有那个条件才行,咱们有多大能力就花多少的钱,去写去。”
姑父的老弟弟一看,这又是怎么了?不是要给他增面子嘛,既然他都不在乎,那自己害怕什么?
金鼎鼎的朋友多,朋友传朋友的,既然你都办了,人家也不会差这个钱,看着前面人写多少,自己就多少是那个意思,当然没有什么要攀比的意思,这是庄重严肃的场合,绝大部分都是一万的,交情好些的就多来点。
来的大部分人都是男的,女的偏少,乔芳芳前后进来了七八个在门口写完账,这都知道干什么来的,都特意经过银行现取的,走进去稍等了几秒钟,等前面的人下去,自己对着照片三鞠躬,然后半蹲着身体看着柳岩岩跟金敏说了一声节哀顺变。
“BOBO呢?”
柳岩岩指指里面。
金敏跪的自己腿都麻了,现在哭都哭不出来了,人死如灯灭啊,真是快啊,哪怕就是瘫痪了躺在床上那也是有个念想,不像是现在,连个念想都没有,你说孩子们心里得多伤心,想了一下眼泪又开始下来了,刮的脸疼,柳岩岩劝着自己妈妈。
“妈,别哭了。”
金敏点头,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合计别的。
鼎鼎的几个朋友进了后面,对着老太太的棺鞠躬,然后跟阿BEN说着话,她根本不动,大家都是来安慰的,别的意思没有。
全场就是阿BEN跟赵萍在忙,赵萍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上。
闵中原一家就在想,他们到底要不要去?
闵贤宇跟金鼎鼎毕竟做过夫妻,毕竟有那么多共同的朋友,你说大宇能不能知道信儿?
人家没有告诉他们,明摆着意思就是不让他们去,可是金奶奶的死到底跟自己家脱不了干系,在怎么说也应该过去鞠个躬。
闵中原就跟闵妈妈商量了,两个人跟大宇一起开车过去的,外面赵萍拿着对讲机,这简直就是车览会了,到处都是车,停不下,这是租的礼堂,人家其他楼层还有别的生意呢,这经理也是找赵萍商量,不能这样啊,你们的车把停车位都给占了,别的车客人没有地方停了,这赵萍等了半天的消息就看着一点效果不起,干脆自己就下去了,让车往下面停车场去,不要占人家的地方。
闵中原一看现在外面的状况,自己心里也吃惊,知道金鼎鼎有人脉是一回事看见是另外的一回事儿,闵妈妈心里也是觉得有点不高兴,一个丧礼弄成这样,这是干什么啊。
老人走了都不能安宁,你要是孝顺就不会这么干。
大宇的车开下去停好,闵中原跟闵妈妈分两侧下车,就看着旁边停着两辆跑车,下来两个小子,看着年纪不太大的。
“你也来了?”
“嗯,阿BEN来电话了,上去吧。”
两个人穿的衣服都很注意,不会有那样的缺心眼人明知道参加的是丧礼还穿的五颜六色的来,闵妈妈心里就觉得不舒服,这个名字她是听见过的,喝茶的那一次,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,鼎鼎的奶奶去世了,要叫一个男方来操办?
进了电梯,后面有人在喊等一下,跑进来几个,男的女的都有。
其中有一个在打电话,电梯里信号不好,就在那边喊:“什么?我才到马上就上去了,你说她没出现啊?那肯定的,太伤心了吧,不是听人说了,之前在医院闹的要死要活的阿BEN看着,他的口味儿我真没有办法赞同……”
闵中原跟闵妈妈觉得过来这里就是一场错误。
以为现在他们两个人是站在一样的平地上,其实不然,该高的那个人永远都是高的。
电梯到了,这边有人在往里面引领,中间换手有人接着往里面带,门口有不少的椅子,有些不愿意在里面坐着就在门口说话,有的是过来鞠个躬就赶紧走,还有事情要忙呢,闵中原饶是准备好了,看见了下面的场景,依然还是被震撼住了。
这哪里就是丧礼了?
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。
三个人进去,柳岩岩看见进来的人,自己起身,就出来拦了。
“我们家今天办丧事,你们来有些不合适,先回去吧,好意我们心领了。”
姑父在那边瞪了女儿一眼,这是人家的家事儿,你管什么?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有病啊。
跪在金敏身边的不是阿BEN是谁啊,方方正正的跪在那里,你说哪里有这样的?闵妈妈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堵得够呛,再一想也是,人家的事情,自己有什么好看不顺眼的,愿意看就多看,不愿意看闭上眼睛不就行了。
阿BEN看着那头,自己赶紧起身,把岩岩拉到一边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闵家的三个人对着照片鞠躬,金敏那边不想闹的不好看,毕竟这事儿她恨的是闵奶奶,冤有头债有主的,不会瞎恨。
“对不起啊,BOBO情绪有些不好,所以不能出来……”
闵中原的脸铁青着,这也看出来了,人家完全就是一家人了,也是,金鼎鼎那么好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?
那边有人喊阿BEN说是BOBO在里面晕了,大宇跟阿BEN是一起出现在里面的,大宇要上手去抱,柳岩岩觉得挺诧异的看了一眼大宇,他是怎么合计的?挺把自己不当外人的?
阿BEN倒是没觉得有什么,挺客气的对大宇笑笑:“还是我来抱吧。”
抱着金鼎鼎就去了隔壁休息,柳岩岩跟着过去了,金敏那边跟过来。
“这怎么了?”
“好几天没睡了,没事儿,休息一下就好了,妈你也休息一会儿,我在外面就行。”
金敏点点头,柳岩岩就出去了,整个过程闵家人都是透明的,根本没人在意没人管,倒是乔芳芳嘴就是闲不住,看着这一家人,跟了出去。
“闵贤宇,你站住。”
大宇站住脚,转过身,一身的黑,脸色也不是很好。
乔芳芳就冷笑,把大宇从头到脚都给看了一遍,然后就轻声问:“你来干什么的?来看笑话的?觉得还没看够是不是?BOBO的奶奶死在你们家的,你就能安心?你真是本事啊,娶了一个老婆把自己给拽上位了,然后在还没有离婚的时候搞第三者,你小心生儿子没有……”
闵妈妈很火大,这人到底是怎么说话的?想着就要上去,闵中原跟大宇把闵妈妈给拖下去的。
“怎么我就不能说话了?就让人家那么骂,到处跟别人说我们家靠她了是不是?她是本事,她有本事那就把自己丈夫给看住了,因为什么离的婚难道她不清楚?”
闵妈妈是生气,从离婚开始这样的话就听的可多了,她就觉得刺耳,动不动就有人在她耳边说,当然她们不见得会认识自己,闵妈妈就觉得挺不公平的,事业是双方付出的,金鼎鼎光是有钱有什么用啊?得大宇做出来这个成绩了,你说离婚的时候,分割财产分割的很明白的,结果现在传出来这样的话,要不是金鼎鼎对外说了,哪里就会有这样的言论了?
丧礼一直持续到很晚,第二天起早要送金奶奶走,鼎鼎哭的不行,送别的时候人又晕了,就连金敏都不行了,那样的场面太过于悲伤,眼睁睁的看着,鼎鼎就说不要,就放在哪里不要动,金敏也想这么说,可是人总不能永远放在冷冻室里吧,那对老人也不尊敬啊,场面有些凄凉,到处都是哭声,柳岩岩也哭的不行,王大志抱着她。
等结束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坐在车上,鼎鼎的眼睛现在看什么都费劲儿,看不清,金敏本来就老花,现在也差不多了,金敏拉着鼎鼎的手。
“行了,别哭了,你奶奶要是看见了,还得舍不得呢,最疼的就是你,以后好好的。”
鼎鼎就是点头,眼泪滴在金敏的手背上,金敏自己也觉得心口憋得慌,回到家里直接进了屋子里休息,姑父那边就找茬。
“午饭你就不给做了?”
柳岩岩一听,赶紧的自己就先动了,哪怕她不会做饭,现在也不能叫她妈给做啊,她就是搞不懂自己爸爸,你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,你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,如果你饿了想吃东西的话,那么去饭店或者买不都行嘛,何必惹别人不痛快呢。
你说柳岩岩想什么来着,要是一般的金敏也就不说了,偏偏是今天,从床上起来跟姑父就干起来了,金敏是最要脸的人,当着姑爷谁愿意吵?
“你饿是不是?你不吃能死是不是?你妈要是过世你也跟现在似的找吃的被?”
姑父被说的讪讪的,要是以往也早就发火了,王大志赶紧扶着金敏往里面去,一边扶着一边劝。
“妈,你别生气,我做我来做,你先休息休息。”然后看着金敏躺下了,出来把门给带上了,省得老丈人说什么话又在叫丈母娘给听见,出来又看着老丈人一眼,知道老丈人对自己有想法,干脆也不劝了,赶紧先给做饭要紧。
“你明知道今天她心里难过,你招她干什么啊?”
姑父就看着柳岩岩,怎么还成自己的不对了?
金鼎鼎在酒店里,阿BEN就喜欢住酒店,哪怕自己有房子也不住,觉得酒店正正好,把粥给她放在一边,这家做的粥味道不正,他出去特意买回来的,从口袋里掏出来钥匙然后扔到了床上,把粥拎着进去装进碗里放在桌子上。
“吃一口,味道还可以。”
金鼎鼎听话的端起来喝了一口,然后就放下了,阿BEN觉得无语,他说喝一口就真的只喝一口啊?她真是的。
自己躺在床上,忙活了好几天自己也挺累的,他什么时候弄过这些啊,外面有门铃声,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过去开门,是赵萍,赵萍拎着保温桶这是回家之后马上就给做的。
阿BEN觉得有意思,自己让开身体就让他进来,他也不觉得脏,就着金鼎鼎没有吃光的那个就接着吃了,鼎鼎看了他一眼,他耸肩。
“我以为你不想吃了呢,要不我在给你装?”
鼎鼎伸手要阿BEN手里的那碗他的表情很是奇怪,一顺便变脸了好像是愤怒,然后又好像嘲讽,最后就只剩下了叹气,起身:“你要是吃,我进去给你在拿一个碗装。”
赵萍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,你吃别人的口水,不许别人吃你的口水?
也懒得想那些,自己倒出来给鼎鼎吃,两个人说着话。
鼎鼎晚上觉得闷,她说要自己散散步,阿BEN就开着车跟在后面,她站住脚回头看着他。
“我想一个人走走。”
阿BEN探出来胳膊:“那你现在也没有变成两个人啊,你走你的我走我的。”
鼎鼎觉得无奈,算了随他的便吧,自己沿着这条路慢慢走,有点黑,他的车灯照着前面,就愣是给她照出来了一条路,鼎鼎穿的不是太多,觉得最近觉得累,多穿一点就喘息不过来,慢慢的走着,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就先开车走人了,可能是怕她出什么危险。
鼎鼎慢慢走着,手里提着包,鞋子磨的脚有些疼,可能已经破皮了,做女人难,做一个要美丽的女人就更加的难,多贵的鞋穿在脚上,你的脚不合作依然是没有用的。
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,等回头就有些茫然。
大宇本来不想打扰她的,他们两你说怎么回去吧,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平安就觉得好了,她走路的姿势很怪,他就猜到了八成就是脚痛了,自己跑进街边的一家店,买了鞋子在追出来,找了半天跑的满身都是汗,这才看见她。
鼎鼎蹲在地上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,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走过来的人,她走不动了,这条路走到尽头了。
大宇蹲下身,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,然后拿着盒子里的鞋,把她脚上的拿下去给她换上。
“怎么不跟他一起出来,这地方这么黑。”
换好了,把她给扶正,捏着自己的手不肯在逾越半步,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,大宇在心里告诫自己,不要在动了,鼎鼎捧着脸看着他,依旧蹲在地上。
“你什么时候跟着我来的?”
“他走了之后。”
鼎鼎点点头,他们两个还挺有原则的,当换班呢?
她死不了,还没活够呢,怎么可能去死呢,没有必要这么做。
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开始下雪了,可是雪又沾不住,落在地上就成了水,金鼎鼎还穿着裙子,大宇给她买的那双鞋又是露脚面的,他现在才觉得自己傻缺的厉害,这天给她买什么露脸的鞋?不怕她的脚冻掉了?
大宇告诉她在这里等自己,自己跑出去打算买雨伞,可是这条街又不是他开的,不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,跑了半天买到了伞往回跑,心已经凉了半截了,觉得她也许已经走了,等跑回去,地上都是水,路上都是匆匆往家里赶的路人,这天也不暖和就是了,很冷,大宇把手垂下来,他不是早就想到了。
“喂,伞买回来了吗?”
鼎鼎站在一边的树下看着他跑回来,悠悠闲闲的在问。
大宇把伞递给她,撑开举过她的头顶,看着她的头发就想伸出手去揉揉,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动。
“我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,你知道吗?”她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他说。
具体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,大宇不愿意去猜测,自己的奶奶肯定不会动手,但是言语之间的冲突,他奶奶这些年脾气变化的有些大,所以大宇捏不准,捏不准的话他不会说,要不然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往下跳。
鼎鼎把大宇的伞送了过去,自己就的头发就迎接着那些雪花,很快落在头发上脸上就变成了水迹滑下去,本来穿的就是不多,脚下的那双鞋才穿在脚上的时候很舒服,她走的路太多,所以脚有些走不下去了,可是换鞋的时候她已经冻的不像是样子,脚已经没有知觉了,唯一的感觉就是脚放在了平地上,她觉得舒心。
现在地上都是水,鞋子已经透了,弄的脚趾头上都是冰冰凉凉的开始刺疼了起来,就像是他们的爱情一样。
看着是那么的圆满,看着是那么的漂亮,最后伤痕累累,千疮百孔。
大宇不去接,鼎鼎把伞扔在地上,睫毛上的雪花融化了顺着脸颊流下来就变成了眼泪,身上的衣服穿着空空荡荡的,难怪人家说情绪最不好的时候一定能减肥,她已经减肥成功了。
“我上初中的时候很胖,超级胖,她看不顺眼,每天晚上帮我砸腿要带着我去走圈,那么大年纪了跟小孩子似的,我的腿那阵子总是青青紫紫的,不让我吃东西,一开始晚上是她怕我饿到的,然后中途突然就把所有的吃的都给掐了,把我当兔子养,心里也没少恨她,好不容易掉了那么一点的分量,结果吃点东西立马反弹回来,苦哈哈的几天就等于白熬了,觉得辛苦,多少次就恨不得说愿意什么样就什么样吧,最后还是她赢了,我瘦了。”
融化掉的雪水顺着两个人的脸往下淌,还在继续,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朵,路上的人都在加快脚步,只有这个胡同里,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在直视,在凝望。
“孩子掉了以后我也很伤心过,莫名其妙的就不能动了,是她陪在我身边的,大宇你知道的,我有多爱你,我就有多恨你……”
大宇点点头,强忍着把红了的眼圈压了回去。“你看着我走,还是我看着你走、”
大宇不说话,可是鼎鼎已经不想在等了,她没有时间在荒废下去了,她现在要离开这里。
大宇把地上的伞捡起来,想送到她眼前,鼎鼎伸出手打了一下,那雨伞就直接掉在了地上,迎接着落下来的雪花,鼎鼎跑远了,只有大宇还站在原地。*
阿BEN倚在门上看着在擦头发的金鼎鼎。
“想好了?”
“嗯,想好了。”
奶奶过世将近两个月的时候金鼎鼎去医院检查身体,她当时是作为家属去的陪着阿BEN,结果自己倒是检查出来了一点毛病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这是她的第一反应。
医生看着金鼎鼎见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,觉得很无语,那是想要呢,还是不要呢?
“怎么了?”
阿BEN也是一愣,然后抱着鼎鼎,有些抱歉的看看医生:“她是高兴坏了,她的身体有些不好,之前看了很多医生,都是说怀孕很难。”
那医生说怀孕艰难不代表就意味着不孕了,但是她的身体确实是存在一些情况的。
鼎鼎从里面走出来,自己觉得很无语,老天是不是觉得耍她很有意思?
“你要想好,如果我爸妈知道了,是绝对不会对这个孩子松手的,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。”
鼎鼎看着阿BEN点点头:“我陪着你,别怕。”
阿BEN没忍住笑了出来:“大姐,你是在哄孩子吗,我什么时候怕过,是你怕的好不好?”
鼎鼎懒得跟他去争,谁怕都好,只要大家都好那就好了。
闵奶奶看着卢小梨,她知道自己现在惹人讨厌,但还是说了出来。
“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、”
看着大宇结婚了,自己也就安心了,要不然总是害怕,万一那个祸害在回来怎么办?
卢小梨笑着自己也不说话,倒是大宇说不着急,闵奶奶摔了筷子。
“你们不急,我急,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人就没了,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看见我家的下一代。”
只要大宇跟小梨有了孩子,她就不信金鼎鼎还能在蹦跶到哪里去,金鼎鼎心里一定是认为自己害死她奶奶的,万一她要是报复呢?大宇这样的个性,就是一个百个人也不够一个金鼎鼎玩的。
闵妈妈等儿子送卢小梨回来的时候也还是多嘴了,她不愿意插嘴,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。
“我听说她要结婚了?”
大宇坐在母亲的对面,好半天身体动了一下,在闵妈妈认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倒是说了。
“嗯。”
“儿子啊,你听妈的话,她家跟我们家绝对不会在有可能了,换做是你,哪怕就真的不是你奶奶害的,你能接受得了吗?你奶奶这一段情绪不好,天天晚上做恶梦,她并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大宇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,闵妈妈叹口气,晚上跟闵中原两个人就说起来了卢小梨。
“也就是那孩子,明知道大宇心里还是有个人,从来也不说,你说来家里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。”
闵中原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,他自己也说不好,觉得卢小梨跟自己儿子看着亲近,可是又好像隔着好远,也许是自己看错了。
“那边已经有信儿了,听说怀孕了。”
闵妈妈淡淡的说着,闵中原果然从床上坐了起来,诧异的看着闵妈妈。
闵妈妈了解自己的老公,她也很郁闷啊,跟大宇的时候就死活怀不上,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孩子,结果说没就没了,医生总是说难啊难的,结果你看人家现在不是怀孕了?
闵中原坐起来之后又躺了回去,是啊,自己着什么急啊,现在都不是他们家的人了。
“也许就是没有缘分吧。”
有缘分的话,怎么会弄成这样呢?
闵中原心里觉得怪怪的,那种感觉很不舒服,毕竟曾经那个人给自己当过儿媳妇,她奶奶的丧礼自己参加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,她跟那个男的一看关系就不简单。
闵中原终于还是没有忍住,问了出来。
“你说,他们以前……”
闵妈妈拍拍自己丈夫的手,她倒是想的开。
“以前也好,什么时候也好,都过去了,我们也不要就抓着不放,她能有孩子,我们应该高兴的,应该祝福她,这样对她对大宇都好,从今以后终于可以不用挂心的去生活了,这样你儿子就能彻底死心了,要不然他为什么总是托着?”
闵妈妈没有说出口的,依着她看,那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,懒得再想了,省得觉得难堪,事实往往就是那样的,叫人狼狈的很。谁出轨重要吗?她开始知道的时候心里也是挺难受的,毕竟自己自认对金鼎鼎不差,结果就还回来这样的一个结果,哎,终究是意难平啊。当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?
鼎鼎想,那种一种情绪转换的过程。
阿BEN的家可能比鼎鼎想象当中的还要乱套,鼎鼎跟阿BEN注册的时候就问他,她摸着自己的肚子:“为什么要这么着急?”
阿BEN耸肩,吊儿郎当的,他就永远都这样。
“谁知道我会哪天死,我要是死了,钱也得留给我的孩子,凭什么便宜别人了。”
鼎鼎在心里叹口气,别人家的事情自己懒得跟着搀和进去,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护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,看着她健康快乐的长大。
“是男是女?”阿BEN对孩子的性别一直很有兴趣,抓着医生的袖子激动的问,那医生也不恼,是熟人了,笑嘻嘻的看着他,是他妈妈的朋友,看着他现在也有孩子了,也能安心了。
“孩子不太给力哦,脚交叉着,看不到。”
鼎鼎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,阿BEN摸摸鼻子坐了下来,觉得自己挺无语的,上次来就是这么说的,这次还是这样,这孩子是不是不想叫自己看见他/她的性别啊?
“早晚会知道的,着急什么。”鼎鼎俏皮的一笑,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。
给姑姑报了平安,说自己现在生活的很好,孩子也很好,金敏是有话说不出来啊,这孩子又是哪里弄出来的?
不是说怀孕有点困难吗?
可到底是高兴的,老太太要是活着,看见了也能安心了,到底她孙女过的好了,她也就能闭上眼睛了。
阿BEN很喜欢玩,但是注册之后玩的就少了,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公司忙,他这样一变,弄的所有人都有些紧张,谁知道这位少爷又想干什么,他跟鼎鼎之间是完全没有任何秘密的。
“在我死之前怎么也得把他们都给拉下来,要不然我家的孩子将来会被一群狼给包围的……”
阿BEN抱着鼎鼎的肚子,鼎鼎就站在他的身前,叫他贴在上面,其实感觉不到什么的,但是阿BEN就是觉得幸福,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能表露出来的感觉,很好,很甜,觉得生活在这个光圈里四周都是甜蜜。
鼎鼎摸着这个小丈夫的头。
“瞎说什么呢,你会长命百岁的,祸害才能活得更加的长久。”
阿BEN也懒得去反驳她的话。
鼎鼎的肚子阿BEN盼啊盼的,终于有那么一点的隐隐要鼓起来的势头,为此阿BEN高兴了整整一天,不过他的那个继母不怎么高兴就是了,丝毫没有妨碍到他的高兴。
“是儿子还是女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