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三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烬艶的身上,毕竟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个境地,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不是吗?
分别抱起二人,三人幻化出真身,旋身飞起,顷刻间消失在天际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四大护法骤然离奇死亡,且连魂魄都飞散于天地间,天帝的美梦一夕破碎,怎能不震惊异常。
凤泯固然法力无边,不过临行之前,他特意给了四大护法护体的神器,按说没理由一个都没有逃回来啊?
到底是他们中了凤泯和烬艶的圈套而无法逃脱,还是如今的凤泯已经强大到脱离了他的掌控?
不管是何种可能,都让天帝如坐针毡,难以安眠。
没了主帅坐镇,仙界兵败如山倒,天帝急忙忙的将兵马召回,即便如此,也已经折损了大半。天帝气急败坏,却也别无他法,只能先探听一下魔界的虚实,再作打算!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凤泯和烬艶回到魔界之后,便一直昏迷不醒,魔界的大长老雪巫封住二人心脉,将他二人沉于覆霜秘境中的寒潭之底养伤。
寒潭乃是上古时期首任魔王给魔族子孙留下的魔脉,乃是用他的心头血炼化而成,潭水可以令白骨生肌,断骨再生。亦可以修复脉络,镇压魔性,令人恢复神智。
众人忐忑不安心急如焚的等待了三日。烬艶终于首先醒来。
虽然他仍然很虚弱,不过他断裂的骨头已经悉数长好,身上的皮肤也完好如初,除却脸色还有些苍白外,真的看不出他曾经伤重得好像被撕裂的傀儡娃娃。
然而虽然烬艶醒来了。但凤泯却依然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,眼见烬艶终于醒来,玉奴便立刻请求觐见魔王。
听完玉奴关于凤泯当日的种种描述,烬艶始终敛着眉眼一言不发,脸色却讳莫如深的透着几分沉重。
大病初愈的烬艶,仅着白色里衣。墨发玉颜,姿态随意而慵懒的依靠在床榻之上,他单手撑着额角。狭长的桃花眼晦暗不明,闪着淡淡的幽光。
等了许久,玉奴终是忍不住的复问道:
“殿下可有办法镇压住公主的魔性?”
烬艶扶着额角,幽幽的笑了一下,玉奴暗自心惊。烬艶如此苦涩的笑容是什么意思?难道他也没有办法吗?
“玉奴,公主入魔之事都是因本王而起。你理应对本王恨之入骨,如今公主邪魔入体,你竟还来问本王如何处置,你就那么信得过本王吗?”
烬艶不答反问,玉奴微微错愕,但很快便面色如常的徐徐应对道:
“凡事有因才有果,我想当初殿下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吧?”
没想到玉奴会如此回答,烬艶竟失笑道:“哦?你凭什么如此信任本王?”
玉奴上前一步,躬身叩拜道:
“属下是看着公主长大的,公主看似骄横霸道,实则玲珑剔透事事皆了然于胸,她对殿下毫无防备之心,可见是极其信任的,属下相信公主的眼光,而且——”
“哦?还有而且?”烬艶饶有兴味的擒起一抹促狭的笑意,若有所思的盯着玉奴,似是被他勾起了几分兴致。
“而且殿下对公主爱之入骨,就算任何人都会伤害公主,殿下也不会。”
玉奴仍是跪伏在地上,他低垂着头,声音虽不大,却掷地有声,字正腔圆得不容置疑。
烬艶苦笑一声,黯然的垂下眉角,淡淡道:“如果本王说,本王亦没有办法救公主,你信吗?”
玉奴脸上虽然掩不住的失望,但仍是垂首道:
“我信!”
烬艶长叹一口气,脸色又苍白了几分,青白得有些吓人,他无力的摆了摆手,示意玉奴退下。
玉奴伏地叩拜,然后默默的退出了大殿。
直到玉奴离开了很久之后,烬艶仍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,他的眉峰堆聚得如同崇山峻岭,薄唇死抿成一条直线。
其实他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让凤泯欠他一个怎么都还不清的人情,谁曾想凤泯竟然阴差阳错的入了魔。
入魔倒也没什么,堕仙早就有之,凤泯并非第一人,只是她体质特殊,在短短几日内竟将自身的仙体与他的魔力相融合,进而产生了强大得可怕的力量。
这股力量霸道至极,强大到连她自己都无法驽驾,以至于凤泯被这股邪魔的力量侵占了心智,如今连他都无法压制她的魔性,凤泯醒来后如果反被这魔性所控,后果不堪设想。
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,烬艶扶额苦笑,这便是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