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装清纯扮可爱的,尤其是那种即腹黑又狡诈的渣渣男,眼见着狡猾如狐的花执念,竟也眨巴着懵懂的大丹凤眼做无辜可怜的小鹿状,管默言只觉得一阵恶寒袭来,努力抖落身上接连冒起的鸡皮疙瘩,她稍嫌恶意的颤声道:
“花执念,就算你每多活一年,就要在山脚下种上一株花,现在也该红透漫山遍野了,拜托你就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好不好?”
如此直截了当的讽刺,显然刺激到了花执念脆弱的神经,只见他轻轻哼笑一声后,便骤然起身,扭着堪堪一折的水蛇腰,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般行至管默言的面前。
他刚刚起身时不过只是随意的在身上披了件单衣,此时微微敞开的衣襟处,正露出凝白色健硕精瘦的胸膛,精致的锁骨平直伸展,引人无限遐思。
鲜肤一何润,秀色若可餐。
原来不止美人可以让人废寝忘食的不知今夕何夕,美男同样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管默言本能的咽了咽口水,随后全身戒备的缩至墙角处,很是紧张的抱紧了怀中的被子。
她可没有忘记,就是这看似不盈一握的小蛮腰,刚刚是如何的将自己折磨得欲生欲死,欲罢不能,乃至于欲哭无泪。
“你——你要干什么??”
“夫人既然不喜欢击掌为誓,那么便盖个章吧,也好让为夫安心不是。”
花执念笑得那叫一个童受无欺牲畜无害,可惜看在管默言的眼里,却只觉得遍体生寒,两股战战。
“嘶~~嘶~~啦~~啦~~!”这是衣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。
“啊~~啊~~不要啊!”这是某人惨叫着抵死不从的抗议声音。
“嗯嗯~~呜呜呜~~花执念,你还敢来?再来,小心老娘休了你!”
垂死挣扎什么的。想来定是专门为管默言此等悲催之流所造的形容词,可怜的某人此时已被剥得如同去了壳的鸡蛋一般,纵然逼不得已只能振臂一呼高声反抗,气势上也弱了不止三两分。
“夫人可真会令为夫心寒,你若真狠心舍得休了为夫,为夫也无话可说,且先让为夫好好疼爱疼爱夫人,以免日后被夫人休了,再难解相思之苦!”
什么叫厚颜无耻?什么叫打蛇顺棍上?花执念就是最好的解释,魔之本性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他身为魔王,必将以身作则,方能为子民之典范啊。
“花执念!!你个混蛋——!!!”
管默言怒了。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吃定了自己舍不得伤他,他令堂的!她要是收拾不了他,日后岂不是注定一辈子被他踩在脚下了?
斗智斗勇神马的真的不适合在这种时刻摆上议程,至少管默言此时已经意乱神迷的魂飞九天外了,而至于日后谁上谁下的问题?那就是床幔之后。夫妻两人的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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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?妖王血羽就是战神重华的转世?”
虽然隐隐早有过这样的猜测,不过真的得到证实的时候,管默言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,重华再怎么说也曾是威震三界的战神,再怎么沦落也不至于同她一般的投胎做了妖吧?
虽然说人家起码比她强些,至少还做了妖界的王不是。只是再怎么看,妖王也没有战神的名号响亮不是?
“夫人心中既然已经有了计较,又何必再来问我呢?”
花执念衣衫不整的斜躺在床上。姿态妖娆得犹如贵妃醉酒,身前是管默言设下的镇魂结界,结界之内他可行动自如,唯一的遗憾是手脚无力得犹如魂魄被禁锢了一般,只能软绵绵的或躺或卧而已。
管默言几乎快被这淫荡的花狐狸榨干了骨血。现下只能出此下策的捆住他了,若再任他肆意妄为下去。她今日别想活着离开魔界了。
起身慢慢踱步到窗棂之前,管默言凭窗而立,负臂远眺,入目所及,皆是一片灰茫茫的暗色,迷雾翻涌,忽明忽暗,暗影之中时不时的飘过几缕细弱的残魂,越往远处看去,越是一望无垠遥无边界的黯黑颓败。
天边的诡月陷在浓浓的雾霭之中,妍丽的颜色稍显黯然,连带着光芒也柔和了许多,硕大的圆月周围,圈着橘红色的淡淡光晕。
魔崀山巍峨肃穆,峰峦叠嶂,逶迤延绵,远远望去,却只能模糊的看到青山如黛,起伏不定,黝黑的山脉散发着一股股浓郁的死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