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铘之人极具野心,他之所以隐忍至今,为的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栖身之所那么简单,以逸待劳,隔岸观火,他这般的机关算尽,恐怕真正想要的,非这六道之主的位置莫属了。”
虽然管默言这话说得甚是云淡风轻,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此言中隐晦的波谲云诡,波涛暗涌。
“不曌城城主与你有何关系?”
能在不曌城城主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使用弥留镜这种法术的人,怕是只有他本人才能做到吧!只是这么隐密的事他都肯直白的告知于她,两人定然是关系匪浅吧!
没想到血羽终于开口,问得居然是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,管默言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回答,愣神了好半响,她才猛然过回神来般的嬉声笑道:
“若说这不曌城城主与我有何关系嘛?倒是有些一言难尽,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与妖王陛下的合作吧?”
明明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事,管默言却偏偏就是喜欢逗弄着血羽去胡思乱想,总觉得能见到这个冷面男变脸,定然是件极其有趣的事。
见血羽果然慢慢蹙紧了好看的眉毛,管默言的恶趣味便越加滋滋的往上翻涌了起来。
“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呢?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,传言不曌城城主神秘莫测,势力甚至遍布了六道三界,却无人可知其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性情中人,真真是个伟男子呢!”
管默言言罢,脸上亦不免露出浓浓的倾慕之情,且似乎还甚是怀念的样子,直看得血羽无端得只觉得胸腔内仿佛集了一团火般的烧灼不已,就连头顶上亦好似有滚滚黑烟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一般。
“拿来!”
血羽暮然发出的低吼声让管默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,好冷哦!身为法力深不可测的狐狸精,她都忍不住的连连打了几个寒战,原来冷气真的会冻死人呢!
“拿来什么?”
对着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掌,管默言一脸的茫然无措,并且始终用无辜如小鹿的眼神,滴溜溜的望着血羽,似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。
“弥留镜!”
血羽向来不喜欢废话,尤其是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时,此时他满脸阴云密布好似暴雨来袭,阴沉沉得周身都裹满了森森的萧杀之气。
该死!她竟然会为了这种事而出卖自己的身体,难道她真的当自己是个生性淫荡的狐狸精了吗?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控,但是血羽就是无法压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!
是的!他现在出离愤怒,只要一想到管默言竟会躺在不曌城城主的怀里辗转求欢,他就有立刻将其碎尸万段的冲动!
该死!那等污秽之人竟然也敢沾染她的美好?该死!该死!他们统统都该杀掉!
“干嘛给你?那是义父送给人家的宝贝,堂堂妖王却要夺人所爱,未免也太不入流了吧?”
虽然血羽此时脸上的神情甚是骇人,但管默言还是虎口拔牙的装着胆子反驳,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?无情无欲也就罢了,居然还升起了夺宝之心!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凤泯啊?
血羽死死的盯着管默言,咄咄逼人的样子凶狠得神鬼退避,日月无光。
他不会是索要不成便想直接硬抢吧?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,很是戒备的将弥留镜迅速的塞进了胸口处,再三的确认已经放妥当之后,她才放心了般的长舒了一口气。
按说若真的争夺起来,血羽未必是管默言的对手,毕竟她掌握着天下苍生皆畏惧退避的天火,只是此刻血羽脸上的神情太过惊悚,管默言不免有些心虚罢了。
就在管默言被血羽瞪得几乎就要索性将弥留镜交给他算了时,血羽却突然冷哼了一声,转身大步向浮屠殿外走去。
“喂!你要干嘛去?”
眼见着血羽竟然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要离开,管默言终于不淡定了,她不远万里赶来可不是为了看妖王陛下大展淫威的,况且合作之事还尚未谈妥,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他离开?
血羽走得极快,眨眼之间就已经飘出了浮屠殿外,见他的身影已是渐渐模糊,管默言再好的脾气也要爆发了。
“站住!”
挥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丈青色的软剑,管默言双脚如踏长虹般飞身跃至血羽身前,长剑抖擞着吐出炫目的剑花,冷冰冰的剑尖直指向血羽的咽喉处。
“话还没说清楚,谁准你离开的?”
凤眼微眯,长身玉立,芊芊素指擎着三尺青剑,明晃晃的剑身映在凄冷的月光下,射出千道寒光,管默言一扫刚刚的痞气,浑身上下皆充斥着震人心魂的王者霸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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