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恶!月麟那个混蛋到底给九儿下了什么药,毒性竟然会如此霸道?
手足无措的跪俯在九儿身前,管默言心焦如焚,现在该怎么办?她完全不懂医术,简单的包扎伤口尚可勉力为之,但是真正的解毒止血她却是压根一窍不通的。
西门豹倒是医术精湛,可眼下九儿已俨然风中残烛一般,时时刻都有性命之忧,根本就等不到管默言将他带回去再寻西门豹施救。
左右为难!管默言焦躁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,一时竟完全慌了手脚,所谓关己则乱,素日里冰雪聪明的她,也只有此时此刻才会如此一筹莫展。
额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滚,没多大功夫,粉颊两侧的乌发就*的贴服在了头皮之上,样子很是有些狼狈不堪。
可惜管默言现在根本无心顾及自己的模样,眼看着九儿身上的黑纹竟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一寸寸缓缓向下蔓延滋长,管默言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,该死的!怎么会变成这样子?
饶是已经活了两世,管默言却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情景,她就算再外行,也至少看得分明,这根本就不是中毒的征兆,可若不是中毒还能是什么?难不成还是中蛊了吗?
素闻人间常有善蛊毒者,其多为苗疆人氏,毒为死物,蛊却为生,毒有千变,蛊亦有万化,偏偏管默言对此真真是一窍不通,你说她怎能不愁得险些白了头。
这厢管默言急得抓耳挠腮满头大汗,那厢九儿却已经奄奄一息得命在旦夕了,只见他健硕的胸膛已是黑了大半,尤其是左肩刀伤处竟好似被烧焦的木炭,肿胀漆黑得不成人形。
管默言这下子可真的是急了。两人现在被困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,她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难不成老天今日真的要亡了他们二人吗?
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!管默言死死的盯着九儿身上那不断生长的黑纹,突然间竟冒出了个连她自己都险些被惊吓到的想法。
蛊毒到底是什么样,管默言其实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,只不过以她个人的猜想来看,应该大抵就是个虫子的模样吧!
虽然她不知道解蛊毒的正确方法,但以她的笨法理解,如果她能把那只作乱的虫子捉出来。是不是也一样可以达到解毒的效果呢?
这个想法委实有些天马行空不找边际了些,但人怕逼马怕骑,如今情势既然已经将管默言逼到这个绝境处。别说她自己已经是黔驴技穷的根本无计可施,便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她也得试上一试啊!
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后,管默言挥袖抹去了把头顶上的汗珠子,然后干净利落的从自己的小蛮靴中,抽出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。
此把匕首通体银白雪亮。寒气逼人,虽匕身极为小巧玲珑,却毫不掩其凛凛煞气,刀柄上嵌有璀璨的明珠宝石,刀刃薄如羽翼锐不可当,隐约间可见淡淡血色。整支匕首不过七寸长短,握在管默言细白的掌中,多少有些诡异。然而却莫名的觉得契合。
这匕首本是花执念的贴身之物,却在无意中非常不幸的被管默言所看中,花执念向来是宠她宠得没个边,见她喜欢,便也随手就送给她把玩。若是被旁人知晓,这世间人人皆欲据为己有的银蛇宝刃。就这样落入一个外行手中生锈切菜,也不知要有多少人要呕血扼腕了。
管默言浑然不觉得自己糟蹋了好东西,只是握着银蛇宝刃的手却始终有些发颤,她是真的有些怕了,若是九儿今日毙命于自己的手下,估计她这辈子都别想安心了。
不是她怕承担不起,而是无法面对失败的结果。
咬了咬牙,管默言终是把心一横,劈手便向下刺去。
九儿左肩的伤处早就肿得老高了,现下经由管默言一刀狠狠刺下去,瞬时便流出大股大股腥臭的黑血来,管默言将手中的银蛇宝刃丢到身旁,拧着秀眉瞪着狰狞的伤口兀自发狠。
办法她倒是想出来了,可是如何实施却俨然成了大问题,须臾之间,管默言已是心思百转千回,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,猛然忆起前世的一桩轶事来。
前世在凤泯还小的时候,因为贪嘴她便常常偷偷潜入到百花仙子的园子里去偷百花酿吃,本来这事仙子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听之任之,谁让自己无根无靠,实在惹不起凤泯这个小霸王呢!
仙界早非净土,要想活得长,神仙也是要懂得人情世故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