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住在离歌舞伎町不远的日本传统房屋内,整栋房子被傅新好包下,用作在东京的活动场所,邹容被打晕醒来就是在这个地方。
“真是烦躁啊。”邹容最终叹气。
“烦什么?”
黑暗下的声音突兀。
邹容扭头,注意到睡在另一个床铺的傅新好睁着明亮的双眼,盘腿坐直看着他。
见邹容不说话,傅新好抖抖手,正想习惯性地从桌上拿根烟,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未成年,只好作罢,他揉揉眉头,再次问道:“怎么还不睡?”
“睡不着。”邹容也翻身坐起。他现在几个晚上不睡都没问题。
“睡不着也要睡,小孩子不好好睡觉对身体不好。”傅新好起身勾手准备把他押回被子里。
邹容闪身躲过,他伸手拉开灯,坐到被炉旁,摸摸桌子发现被炉还很热,连忙把腿放进去,然后把胳膊撑在桌上,托头看向男人。
昏黄的灯光仅是照亮了他身边被炉附近的位置,将被褥铺在最里面睡觉的男人隐藏在灰暗中,只能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,邹容眨眨眼,以他的眼力还可以看清男人的脸部轮廓和所有动作。
这兄弟在睡觉时候还一副张扬的模样,他想。
傅新好的位置传出衣服摩擦的声音。
邹容听了听发现不太对劲。
“傅哥,你在做什么?”他看到男人把手摸到了下面,表情变得怪异。
傅新好一边动作一边回话:“穿衣服。”
“呃——?!”邹容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。
傅新好穿好睡衣和内裤,才从黑暗的角落里出来,他大步跨过邹容的被褥,面色正常的坐到邹容对面。
他看了看邹容的表情,说道:“裸睡有助于睡眠。”
这个他知道。
邹容想。
他顿了顿,说:“我以为像傅哥这样的人不会裸睡……有点儿危险。”
“阿勇很可靠,有他带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,”傅新好将右手j□j衣襟里,解释道,“如果有人袭击,他在外面挡着攻击的时间足够我穿好衣服。”
邹容脑海里闪过巨汉的庞大身躯,知道男人说的确实有道理。他点头,突然看到傅新好伸手勾向他的衣服。
“傅哥?!”
“衣服压错了,”傅新好轻轻松松拽开他的睡衣上的带子,指给他看,“和服应该左襟压右襟,在日本,右襟压左襟是死人的穿法。”男人风轻云淡的说道,他坐回去,实在耐不住吸烟的诱惑,转而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邹容解开衣服,一边整睡衣,有些好奇的问:“傅哥在家也是裸睡?就是傅婶那儿。”
“嗯。”傅新好应声。
真是裸睡主义者啊!
邹容整好衣服,抬头就敏感的发现抬眼看向窗户,东方天际见亮,微亮的光亮透过日式纸糊的窗户照进来。他从歌舞厅出来时就已经深夜十一点半,跟踪傅新好到高级会所被发现打晕后也只是睡了一个小时,等傅新好和野藤会完面也到了两三点,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。
对了,野藤!酒店!墨轩!
邹容突然响起他之前一直忘记的事。
房门叩响,阿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:“老大,该起床了。”
傅新好应了一声,看了看表,起身对邹容说:“走吧,出去吃早饭。”
邹容愣愣的跟他起来。
——墨轩被他忘到酒店了!!!
如果野藤派人过去他应该没问题吧?!!!!!